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負重-城邦讀書花園網路書店

越戰,是美國與越南的一場戰爭,為時7年,我所知的僅是美國打的很辛苦,燒了一堆資金及人力,結果變成一場爛帳,這部作品給我的震撼感,不亞於閱讀集中營的倖存者所分享的經驗,突破了對於生活的認知:運氣不佳在糞坑區紮營,還被迫擊砲攻擊;作者在戰爭中第一次殺人,描述被害人的外觀及自己內心的想法;同袍被地雷炸爛了,要幫忙清理及埋葬。擁有這樣的經驗,回到了一般生活,內心及記憶深處應該很難再回復,親身經歷的過程,有時那深刻的感觸,隨著時間越久,反而更加難以拋棄,可能會記得當時的氣味、血腥的現場歷歷在目、與同梯間弟兄的情誼,光是閱讀就讓讀者難以忘記,更何況身處第一線的戰士,戰爭的目的到底為何?花大錢、損失這麼多人命到底想要什麼?人類何必要做這樣的決策?戰爭絕非理性及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。

這部作品很沉重,閱讀完不是會讓人開心,而是會反思戰爭對人的意義,尤其看到這麼多光怪陸離的體驗,這些大兵每天的每一秒都是在生死一線間,可能被狙擊、踩到地雷、中埋伏,這樣的心理壓力還永無止境,不知道戰爭何時結束,也不知道終點在哪,在壓力下導致美軍有許多令人髮指的行徑,例如屠殺平民村莊等,除了軍人要對自己行為負責外,國家也應該深切思考戰爭的決策是否明智。

作者敘事能力精湛,令讀者如身歷其境,他對於自己在戰爭的行為也做過徹底的分析,以下節錄書中一些讓我印象深刻的句子:

1.真實的戰爭故事,若真有什麼寓意,就像是做衣服的線,你挑不出來。你不先闡明更深沉的意義,就無法把意義萃取出來。最後,說真的,真實的戰爭故事沒什麼好說的,大概只能說「喔」。真正的戰爭故事無法總結。他們不會淪於簡要的概念和分析。

2.真實是矛盾的。例如,大家可以爭論說戰爭是扭曲醜陋的,但其實戰爭也很美。縱然一切如此恐怖,你仍震懾於戰鬥令人敬畏的壯麗。你看曳光彈在黑暗中劃開,如燦爛的紅緞帶;你埋伏蹲踞在一處,此時,平靜、冷漠的月在夜晚的稻田中升起。你欣賞部隊行動流暢的對稱,聲音、形狀和比例的和諧,武裝直升機流瀉下的一道金屬之焰,照明彈,白磷彈,汽油彈紫橙的光,火箭的紅光。不能說漂亮,確切來說。令人驚異。這光景充滿眼中,控制著你。你恨這一切,但你的眼睛不恨這一切。真實的戰爭故事會忠實道出這點,即使真實是醜陋的。

3.寫作其實帶我穿越了回憶的渦流,若非如此,人生可能最後會癱瘓或更慘。藉由說故事,你將自身的經驗具體化,將它和自己分隔。你確立了一個版本的真相,也編撰了其他事。

4.在戰地中,因果很立即。一時疏忽、判斷錯誤或純粹的愚蠢,會造成永遠無可挽回的結果。

書中也有描述從戰爭中倖存的同袍,回到現實中慘遭"創傷後壓力症候群",無法適應融入社會,最後自殺的不幸事件。戰爭即使結束,對於士兵而言影響是永久的,電影「黑鷹計劃」或「美國狙擊手」,用影像讓觀眾參與激烈的戰爭,但戰爭後回歸的生活很難呈現,影響是心靈層面,就像集中營倖存者一樣,他們親眼見到了我們所稱"人間煉獄",就回不去了,噩夢永遠都在,在夜深人靜時,在悠閒的家庭時光、工作的空檔間,突如湧上的回憶,光是看紀錄片、小說,都已經帶給讀者觀眾這麼大的震撼,親身體驗的當事人,其感受只會更深刻。

戰爭,是人類發明出的一種活動,為權力、利益而爭,期待人類,尤其是國家領導人能認清:戰爭不應該是個選項,它造成的後果將是難以估計的,過去已經有很多經驗作為借鏡,戰爭很恐怖,你不相信?可以閱讀這部作品,就能知道一線的軍人所遇的狀況,以及所造成的影響,很沉重,但也發人省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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